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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眼睛的動作頻繁出現後,男人才指指賓館的大門示意可以進去了。

簡沫突然毫無預兆的撲進了男人的懷裏,男人一只手攬住了簡沫的腰,另一只手上握著的礦泉水瓶被男人一下子就丟進了街邊的垃圾桶裏,接著男人拖著簡沫的箱子抱著簡沫進了賓館。

耿繼輝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也拖著箱子大步的跟著簡沫和那個男人進入了賓館裏。

無論如何,簡沫都不可以有任何事。

耿繼輝這樣想到。

耿繼輝跟著那個男人一起進了電梯,男人按了十五樓的按鈕,耿繼輝按了十四樓的,然後站在男人的身側不動聲色的通過電梯裏面的鏡子觀察簡沫現在的情況。

簡沫閉著眼睛軟軟的靠在男人的懷裏,不設防的模樣刺痛了耿繼輝的眼睛,男人的手很不規矩,本來扶在簡沫腰上的手正在慢慢的往下滑,簡沫穿了一條緊身的黑色褲子,臀線被繃的非常清晰,可這是男人把簡沫上衣撩起來的緣故,簡沫的上衣有些長,剛好可以完完全全的遮擋住臀部,耿繼輝握緊拳頭,壓制著自己心裏想把這男的一腳踢出去的沖動,反覆的告誡自己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還好男人還顧忌著有旁人在,沒做什麽更加出格的事情,不然耿繼輝可就得采取點其他措施來制止他。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目的就會被暴露的很清晰,這個男的肯定也會對自己多加防備,到時候別救不了簡沫不說,沒準還起了適得其反的作用。

叮。十四樓到了。耿繼輝拉著箱子大步的走出去,找到了安全通道,拎著箱子兩步並作一步的爬到了十五樓,正好聽見電梯關門的聲音。耿繼輝輕手輕腳的跟在男人後面,男人在某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正準備從褲包裏掏房卡的時候,耿繼輝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狠狠的反扭了男人的手在身後,男人剛掏出來的房卡掉在了地上,而簡沫卻少了支撐往地上倒去,耿繼輝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撈,簡沫便被他緊緊的護在了懷裏。

耿繼輝依舊反擰著男人的手,男人疼的倒吸涼氣,嘴裏還不依不饒的罵著些不幹不凈的話,無奈就是掙脫不開耿繼輝的鉗制。耿繼輝的眼神很冷,像冬日裏凝結的寒冰,連吐出來的每個字都讓人不寒而栗。

“用這種下三爛的方式來欺負女人,你就不配做個男人。滾,別讓我再看到你。”耿繼輝狠狠地一甩手,男人被推了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男人爬起來朝耿繼輝面前的地上吐了口唾沫,連滾帶爬的朝電梯跑去。

耿繼輝看著懷裏的簡沫,這丫頭估計是因為藥物發揮了效力依然睡的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置身在怎麽樣的危險裏,耿繼輝皺著眉頭,思考接下來怎麽辦,簡沫這個樣子自己也不能放任不管,沒辦法,耿繼輝的目光集中在地上的房卡上,只能帶著簡沫在這裏住上一晚上了,明天再想辦法。

簡沫清醒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四十五分,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環境,簡沫“蹭”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意外的對上一雙布滿陰霾的眼睛。那雙眼睛幾個小時以前還帶著溫暖柔和的情緒盯著她看,可這時,簡沫是有些害怕的。她記得她喝了同事的礦泉水,緊接著同事一直拉著她說著一些有的沒的,直到她的意識漸漸渙散,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可憑這些簡沫也意識到了什麽。

“天吶!我被下藥了。”簡沫喃喃自語,得到的是對面沙發上一臉陰霾的耿繼輝的冷語:“原來你知道啊?簡默,你對誰都是這樣的不設防嗎?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點就被……”耿繼輝說到這便止住了話語,他相信簡沫應該明白了他的意思。

簡沫低著頭,咬著嘴唇,坐在床上一言不發,她明白,她現在能完完整整幹幹凈凈的坐在這裏後悔昨天的事情,全是因為耿繼輝的及時出現,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恐怕自己這會兒恨不得跳樓自盡吧。

“謝謝!”

“你別謝我,這種事情我能幫的了你一次兩次,幫不了你三次四次,還是自己小心的好。”耿繼輝覺得自己太過生硬,於是軟了語調,但還是聽起來有些兇,這下好了,簡沫突然把頭埋在了被子裏,極小聲的哭了起來。

耿繼輝聽到簡沫的哭聲亂了陣腳,只好走到床邊安慰道:“你哭什麽嘛,這不是沒事嗎?”

聽到這句話的簡沫擡起頭來看著耿繼輝,一雙含著水汽的眼睛瘁不及防的撞進了耿繼輝的心裏,耿繼輝一楞,下一秒,簡沫環住了耿繼輝的腰,抱著他開始嚎啕大哭,這時耿繼輝徹底死機了,只有把手輕輕的放在簡沫的頭上,緩緩的撫摸著,帶著安慰和保護的意味,輕輕的滑過簡沫長長卷卷的秀發,指尖飛揚的是屬於簡沫的味道,和洗發露幹凈香甜的味道交織融合,最終化成一道清晰獨特的氣味飄進耿繼輝的記憶裏,在那裏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再也沒有撫平過。

漸漸的,簡沫哭夠了,她看著耿繼輝襯衣上的一小塊水漬吸吸鼻子甕聲甕氣的道:“對不起,弄臟你的衣服了,我幫你洗。”

“沒關系。”耿繼輝拿過掛在衣架上的常服外套,穿好後對簡沫說:“去洗把臉,咱們走。”

簡沫點點頭,正要下床的時候,簡沫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主編您好……”簡沫接起電話說完這四個字便再也沒說過一個字,只有臉色變得越來越差。直到掛了電話,簡沫才吸吸鼻子一臉委屈的對耿繼輝說:“我被雜志社開除了。我又成無業游民了。”

“為什麽?”耿繼輝覺得奇怪。

“沒想到昨天的那個男人是我們雜志社老板的兒子,誰知道他點了什麽火,一把把我的生活來源燒沒了。”簡沫繼續吸著鼻子,委屈兮兮委屈兮兮……

沒辦法,耿繼輝只好把暫時是一顆易碎玻璃心兼無業游民的簡小沫同學領回了家。

“小耿少尉,真的不用管我了,我今天坐火車回去就好,不用麻煩了。”

“你別說話,就快到了,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過幾天你跟我一塊回去。既然管了你這個事那我就得管到底,總不能再讓你出事了。”

“可是你說你帶著我這麽個來路不明的人回家,你怎麽和你家人解釋啊?”

“這你不用管,我自然會和我家裏人解釋。而且你要真是什麽來路不明的人你昨天還會被那種人用下三爛的招數迷倒嗎?”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抱著背包下車。”耿繼輝拎著一紅一黑的兩個行李箱,朝公交車的後門走去,簡沫抱著耿繼輝的迷彩大背包苦著臉跟在他身後。昨天耿繼輝救了她她還沒好好的感謝人家,今天一大早她抱著人家耿繼輝哭的眼淚鼻子一大把,還把眼淚鼻涕蹭在人家的襯衣上,人家不但沒責怪她還很溫柔的安慰她,光憑這兩點簡沫已經覺得夠愧疚夠感激的了,沒想到小耿少尉還為了她接下來的安全考慮要把她帶回自己的家住幾天,等著他收假回去的時候把自己也一並給帶回去。簡沫感覺,這個人情,她是還不清了。

耿繼輝帶著簡沫在街上七拐八拐,等著簡沫徹底暈頭轉向的時候,一棟白藍色相間的七層小居民樓出現在了簡沫的眼前,簡沫這人有點輕微的路癡,普通的路大部分都能記得清楚,只要彎子一繞多,簡沫的腦子就跟亂毛線似的理都理不清,努力回想剛才耿繼輝帶她走過的路,唯一的印象只有剛開始走的時候街邊飄著香味的肯德基;路口處泛著油光的金黃的油條和滾燙的豆漿;店鋪中冒著騰騰熱氣的小籠包和濃稠軟糯的南瓜粥……簡沫悄悄的吞了吞口水,肚子開始不爭氣的咕嚕起來。

我才不是一個吃貨呢,只不過是因為昨天中午吃多了晚上趕火車沒吃,今天一大早就被小耿少尉帶到這來沒吃早餐的緣故才會這樣餓。我才不是吃貨呢,對!我不是吃貨。簡沫這樣想到,但還是抵擋不住肚子裏空虛的嚎叫,面子算什麽,肚子才重要,秉承著這個想法的簡沫小朋友輕輕的伸手拉了拉耿繼輝的衣服下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軟聲軟語的對耿繼輝說:“我餓了。”

簡沫可憐兮兮的小樣讓耿繼輝有些招架不住,明明都是大學畢業生了這丫頭怎麽有的時候還是這麽幼稚呢?不過這丫頭總是有辦法弄的他心裏軟軟的暖暖的,舍不得對她嚴肅,只想對著她溫溫柔柔的。這要是出任務的時候敵方都是這樣的丫頭片子,自己還不得被直接踩中命門啊,耿繼輝想到。於是耿繼輝同志在腦子裏腦補了一下這樣的場景,只覺得頭皮發麻,還好還好,只是對簡沫一個人有那樣的感覺,還不算命門,怎麽說簡沫和他也成不了“敵方”這樣敏感的對立關系。

“知道了,到了家給你煮面條吃。”耿繼輝對簡沫笑道,然後帶著簡沫爬上了五樓。

耿繼輝敲的是五樓左邊的門,門上貼著有些褪色的春聯,深藍的防盜門在耿繼輝的手下哐哐作響,耿繼輝大聲的喊著:“媽,是我!”

沒想到耿繼輝話音剛落右邊的門“哢”一聲開了,簡沫站在人家門口被突然打開的門撞了個正著,簡沫一驚連忙往耿繼輝身後躲,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奶奶,正一臉戒備和疑惑的打量著簡沫和耿繼輝。

“大早上的瞎喊嘛?”奶奶訓斥道:“咦?解放軍?”

“奶奶您好,我們不是故意打擾你休息的哦,對不起呢,解放軍叔叔的嗓門有點大您多多擔待哦~”簡沫揚起笑容,對奶奶輕輕的點頭道歉,奶奶也是個挺好說話的人,聽簡沫這樣一說也沒計較,只是說:“沒事,這人老了就不太聽得的動靜,你們是找隔壁的東梅吧?她一大早出去鍛煉身體去了,這會還回不來呢。你們是誰啊?”

“奶奶您好。”耿繼輝對奶奶敬了個軍禮道:“李東梅是我母親。”

“啊?你就是那個……那個……那個誰啊?東梅經常提起你嘞,說他兒子是解放軍,可厲害可厲害了。”奶奶眼睛一亮,突然把自家房門推開了對倆人說:“快進來快進來,都是熟人,瞧瞧這孩子,多精神。那姑娘快過來給奶奶好好看看,咋看著這麽甜呢,真好真好。”

甜?簡沫對奶奶的這個評價有些不太理解,難道是說自己長的像塊糖這樣嗎?簡沫笑著走到奶奶的面前道:“奶奶看著好年輕啊,您今年多大歲數了?”

“我,我都七十五了。”奶奶握著簡沫的手道。

簡沫吃驚狀:“七十五?奶奶,你要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呢,我還以為您才五十呢。”

簡沫是個十分會說話的女孩,加上長的比較可愛,很快就獲得了奶奶的好感,兩人站在門口聊的熱火朝天,簡沫妙語連珠逗的老人哈哈大笑,耿繼輝在旁邊陪著聽也覺得逗人的不行不行的,於是跟著老人一起大笑。

簡沫餓的是頭暈眼花,但還是掏空了心思逗奶奶開心,簡沫很喜歡和老人相處,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沒有爺爺奶奶的緣故,簡沫很珍惜跟每一個老人呆在一起的時光,在簡沫家住的家屬區裏,所有的老人都非常喜歡她,她也總是東家轉轉西家玩玩,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可就是苦了簡沫的爸媽,下班回來總是得整個家屬區裏找簡沫在哪家吃飯,在哪家玩,然後把簡沫領回自己家。

“丫頭啊,奶奶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名字啊?奶奶,我叫簡沫,簡單的簡,泡沫的沫。”

泡沫的沫?耿繼輝楞了一下。是簡沫,不是簡默啊。耿繼輝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想錯了簡沫的名字,耿繼輝自己在心裏默默的改正過來。簡沫簡沫。恩記住了。

“唉,我也不認字啊,你跟我說啥字我也不知道。看個書啥的也不方便,還好我老伴還認字,還能給我讀個故事啥的。”

簡沫剛想讚嘆一句說爺爺真好,就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哽咽的,帶著難以置信的女聲喊道:“小壯……”

簡沫左右看了看,小壯?誰是小壯啊?小壯在哪裏?簡沫突然看見了耿繼輝挺直了背脊,然後飛快的沖下樓梯,與喊小壯的女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媽……”

簡沫有一種被一道驚天雷劈中了天靈蓋的感覺,耿繼輝=耿小壯?這個等式在簡沫的腦中怎麽樣都不能成型,看上去成熟冷酷自信認真的耿繼輝少尉,居然會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名——耿小壯。

耿繼輝的母親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估計是平時也不註重保養的緣故,不過精神卻很好,不!不是很好,那是相當的好,耿繼輝的母親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身後背著一柄長劍,看上去非常霸氣,不過這個時候,她是在哭的,沒有哭出聲音來,只是緊緊的抱著耿繼輝,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掉落,簡沫在包裏翻出一包餐巾紙,走到她的身邊,輕聲道:“阿姨,給您。”

耿繼輝和李東梅一起擡起頭來看著簡沫,簡沫拿著紙巾的手一頓,立刻就收了回去,然後一臉尷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李東梅破涕為笑,拉過簡沫正準備收回去的手道:“這哪的姑娘,這麽有意思。”

“東梅,你家兒子和女朋友,來看你哩。”隔壁奶奶在樓上對著李東梅喊道。耿繼輝和簡沫對視一眼,他們倆從頭到尾都沒跟奶奶說他們倆是什麽關系啊,奶奶恐怕是先入為主了。簡沫對奶奶道:“奶奶,我不是……”簡沫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奶奶一拍手道:“哎呀,爐子上還坐著水呢,忘了忘了,東梅啊,晚上帶著他倆來吃飯,我先進去了。”奶奶說完,就把門給關上了,簡沫站在那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奶奶關門的速度可真是……太快了……

李東梅看向耿繼輝,意思是問問是不是奶奶說的那樣,耿繼輝擡了擡手幹幹的笑了兩聲,沒否定也沒承認。

李東梅又看向簡沫,簡沫“哈哈”一笑道:“阿姨您好我叫簡沫,簡單的簡泡沫的沫。您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小沫吧哈哈……”

一旁的耿繼輝默默的撫額,這麽正式的自我介紹是要怎麽樣,這傻丫頭這樣一說不是把他倆的關系坐實了麽?不過耿繼輝卻沒有出言否定,他也想看看,簡沫該怎麽應付種突發事件。

簡沫和耿繼輝的到來給本來就不大的家增添了些許的人氣,李東梅很是高興,也不想去計較簡沫究竟是不是她兒子的女朋友,遠來都是客,總不至於讓人挑出錯來就是,何況有簡沫這麽個女孩子可以陪自己說說話嘮嘮嗑,自己也沒什麽不滿意的,李東梅拉著簡沫的手道:“這幾天小沫跟我睡一個屋吧。”

簡沫自然沒有任何異意,客隨主便嘛,於是點點頭十分乖巧的回答道:“阿姨定就是。”

“不行!”一旁的小耿少尉倒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老媽的這個提議。“媽,你睡眠本來就不太好,還是別讓簡沫跟你一起睡了,這樣吧,我睡客廳,簡沫睡我房間。”

簡沫一聽,這哪成啊,怎麽著也不能讓耿繼輝去睡沙發吧。

“那個……我睡沙發吧。”簡沫聲音小小的打斷耿繼輝的話,不料聽見母子二人異口同聲的道:“不行。”

簡沫被倆人不容置喙的語氣嚇得一縮脖子,好怕怕好怕怕……

“簡沫你一個女孩子怎麽能睡沙發呢,沒關系,你睡我房間,我睡沙發就好。”簡沫聽耿繼輝這麽說也就沒再堅持,只是對耿繼輝笑道:“真不好意思,謝謝你。”

住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該解決吃的問題了吧,簡沫雙手合十做向往狀,當然這只是簡沫沫自己在自己腦海裏的模樣,現實中的簡沫沫依舊一邊與胃裏翻江倒海的空腹感做鬥爭,一邊挽著李東梅笑的溫婉可人。

李東梅拍拍簡沫的手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小沫睡小壯的房間,小壯睡客廳,我出去買點菜來給你們做好吃的,小壯啊,床單被褥什麽的都在你衣櫃裏,你拿出來給小沫鋪好,得了,我走了,你們倆在家裏慢慢收拾。”

李東梅出門後,簡沫跟著耿繼輝到了他的房間,一開房門,收拾的十分整齊的書桌便映入眼簾,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單人床,鋪著玫紅色的床罩,墻上貼著幾張有些褪色的三好學生獎狀和一張很多年以前的老式掛歷。耿繼輝從衣櫃裏拿出洗的有些泛白的藍色被單和床單放在一旁,正在看獎狀的簡沫見狀連忙跑過去拉住耿繼輝的手腕道:“小耿少尉,我自己來弄吧,雖然我承認家務活我不怎麽在行,但是總不能什麽都讓你來幫我吧。”

耿繼輝看著簡沫大大的亮亮的眼睛,感受到手腕上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輕笑道:“好。你自己來。”

簡沫把玫紅色的床罩折好放在一邊,在松軟幹燥的被子上鋪好洗的幹凈清香的床單,耿繼輝在一旁看著簡沫認真專心的樣子,心裏柔軟溫暖的一塌糊塗,他一度覺得簡沫像一杯上好的白酒,不管怎麽樣去品嘗總是會出現新鮮的滋味,簡沫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讓耿繼輝看到她的不一樣——妙語連珠的簡沫;認真的做某件事的簡沫;對外人陌生疏離的簡沫;裝可憐的簡沫;幼稚的簡沫……耿繼輝回想了一下,發現簡沫居然讓他看到了她這麽多不同的樣子。

耿繼輝看著跪在床上使勁撫平床單褶皺的簡沫微笑,心裏想道,丫頭,你還有多少模樣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發掘,去探尋。只要你願意。

等簡沫和耿繼輝把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之後,李東梅拎著大包小包各種各樣的食材回來了,簡沫剛好站在門口見李東梅拎著這麽多東西連忙上去接,邊接邊說:“阿姨您辛苦了。”

“沒事,小沫啊,阿姨給你做糖醋小排吃,阿姨做的可好了呢,小壯這孩子打小就愛吃。”

簡沫看了一眼正在房間裏坐著整理行李箱的耿繼輝壓低聲音道:“糖醋小排啊,嘿嘿,我也很愛吃哦~我幫您打下手吧,那個,阿姨啊,那小耿少尉他還喜歡什麽啊?”

李東梅自然知道簡沫心裏那點想多了解耿繼輝的小九九,於是笑著說道:“好,給阿姨打下手,阿姨都告訴你。”

耿繼輝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廚房裏的簡沫拿著刀“咚咚咚”的嫻熟且飛快的切著洋芋絲。在一旁洗菜的李東梅見不一會簡沫的刀下就出現了一堆粗細相同的洋芋絲不禁誇獎道:“小沫你這刀工真不錯,跟誰學的。”

簡沫在刀上抹了點清水笑道:“阿姨,您可別誇我,我就會切洋芋絲,我爸教我的所有東西也就洋芋絲能拿出來給人家看看了,我爸說沫沫切的洋芋絲拿出去還能冒充冒充刀工不錯的師傅,實際上啊就是個半吊子。”簡沫邊說邊學起簡父的樣子,把李東梅逗的哈哈大笑。

耿繼輝走到菜板旁拿起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裏嚼,甜絲絲的味道,簡沫一楞然後道:“這是生的啊。”

耿繼輝點點頭然後又拿起一根遞到簡沫面前道:“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簡沫懷疑的看著耿繼輝,然後把耿繼輝手裏的土豆絲吃進了嘴裏。

哢嚓哢嚓……澱粉味……恩,還是沒有熟的好吃嘛。

耿繼輝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楞神了半天,才想起把手收回來,耿繼輝拍拍自己的腦袋,自己引以為傲的反應力去哪了,居然還會楞神,這要被狗頭老高知道了自己還不得回爐啊,耿繼輝看著低著頭認真的嚼著土豆絲的簡沫,頗為無奈的笑了。

在一旁洗菜的李東梅看著這一幕覺得異常欣慰,小壯的爸爸沒的早,過分的成熟讓他看起來與實際年齡一點都不符合,還好,上天讓他遇到了簡沫這麽個過分幼稚的女孩,這樣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互補呢?李東梅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兒子,很喜歡這個笑起來溫暖的名叫簡沫的女孩。

午飯時候,簡沫把一塊糖醋小排的脆骨嚼的哢哢做響,連一旁自恃自己牙口不錯的耿繼輝少尉都覺得自嘆不如,李東梅喝完碗裏的最後一口湯,擡起頭來問簡沫:“小沫啊,你剛才說是你爸爸教你切的洋芋絲,你爸爸是幹什麽的?”

簡沫的嘴巴裏塞了滿滿的脆骨和肉,聽李東梅問她問題,簡沫一個緊張硬生生的把嘴巴裏所有的食物都給吞了下去,梗的簡沫差點背過氣去,耿繼輝看她被卡的半天上不來氣的模樣失笑道:“慢點,沒人跟你搶。”

簡沫拍著自己的胸口答道:“我爸爸?我爸爸是廚師啊,我的……嗝……”簡沫突然打起了嗝,一個又一個,止都止不住,正準備給簡沫盛湯喝的耿繼輝拿著勺子想道,比我想象中開始打嗝的時間要早啊。

簡沫捂著嘴巴朝李東梅不住的點頭道:“對不起……嗝……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

簡沫跑到洗手間把門關上,看著鏡子裏不住打嗝的自己,紅了臉,簡沫你咋這麽丟人呢!!!

簡沫在心裏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下,門外突然傳來耿繼輝的聲音:“簡沫你把門打開。”

雖然簡沫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還是走過去打開門問道:“什麽……嗝……事?”

耿繼輝忍住笑把手中的溫水遞給簡沫道:“小口點,把水喝了。”

簡沫接過水小口小口的喝著,時不時的還打一兩個嗝,耿繼輝把手放到簡沫的背後輕輕的拍著,形成了一個環抱的姿勢,簡沫低著頭喝水,感受著後背傳來的不輕不重的力道,臉紅了個一塌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第一次在晉江發文,內心有點忐忑,這是個有結局的文,喜歡的話請大家不要大意的收藏吧,雖然不是在晉江首發,但是還是希望能有更多人知道這篇文,謝謝大家~~

☆、chapter.2

簡沫端著一個空杯子跟在耿繼輝身後坐回了飯桌上,李東梅見簡沫臉紅紅的不禁開口問道:“小沫啊,沒事吧?”

簡沫搖搖頭道:“阿姨,不好意思。您剛剛問我爸爸是幹什麽的對嗎?我爸爸是廚師,我的刀工是他教的。”

李東梅笑著點點頭道:“沒關系,原來你爸爸是廚師啊,呵呵……小沫,你今年多大了?”

“剛滿二十歲,大學才畢業呢。”簡沫小口小口的把自己碗裏剩下的米飯吃完,站起身來幫李東梅收拾桌上的碗筷。

“和小壯一樣大啊……小沫你放下,跟小壯一起去客廳看電視去,快去快去,這裏阿姨來收拾。”李東梅見簡沫開始收拾起碗筷連忙把簡沫手裏摞起來的碗搶過來放在餐桌的另一頭,連一旁想再吃最後一塊糖醋小排的耿繼輝都被李東梅無情的把筷子搶走了,李東梅不顧簡沫一個勁的說阿姨沒事,我來收拾就行,把她和耿繼輝連拖帶拽的硬是趕出了飯廳,還順手把飯廳的門給關上,耿繼輝和簡沫站在大門緊閉的飯廳門口,無奈的相視一笑。

耿繼輝走到電視機前把它摁開道:“咱們還是貫徹我媽的思想吧,想看什麽?”耿繼輝在茶幾上拿過遙控器遞給簡沫,簡沫搖搖頭道:“你定吧,我看什麽都好。”

於是耿繼輝把電視調到了有關軍事方面的頻道,然後隨意的坐在簡沫的身邊,開始用一種非常嚴肅非常認真的表情看了起來,簡沫陪耿繼輝看了半個小時的軍事新聞,對新聞裏的介紹各種槍啊炮啊航空母艦啊部隊編制啥的完全弄不明白,簡沫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數學課堂上,眼前的電視變成了有些禿頂帶著眼鏡還一口方言的數學老師,簡沫仿佛看到數學老師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重覆著自己完全聽不懂數學名詞,悄悄的嘆了口氣。簡沫看了看一旁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耿繼輝,又看了看電視上方的鐘表,繼續嘆氣。

唉!阿姨的碗居然洗了半個多小時。

這人一吃飽了就特別容易犯困,何況簡沫這時候屬於吃飽了然後特別無聊而且還是坐在軟軟的沙發上並且電視裏還一直放著對於簡沫來說屬於催眠曲的電視節目,天時地利人和啊,於是乎我們可愛的簡沫沫小同學理所當然的往旁邊一歪,開始呼呼大睡。

簡沫這理所當然的一歪自然理所當然的倒在了我們正看電視看的津津有味的小耿少尉的身上。作為一名合格的特種兵,小耿少尉條件反射的就想起身察看周邊的情況,但當他的餘光瞟到簡沫安穩恬闊的睡顏時,耿繼輝硬生生的收回了準備起身的動作,只是輕輕的拿過靠枕放在簡沫的頭下面,讓簡沫能舒服的躺在沙發上。耿繼輝從房間裏抱出來一床毛毯,輕輕的蓋在簡沫的身上,然後把電視關上,自己隨意從書架上抽下來一本書坐在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翻看。

客廳內只剩下掛鐘走動時發出的“哢嚓哢嚓”的聲音和偶爾書頁翻動的聲音。

在沙發上睡的香甜的簡沫,另一張單人沙發上拿著一本雜志坐著歪著頭也同樣睡熟了的耿繼輝。

李東梅收拾好廚房出來後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景象,李東梅搖搖頭,把耿繼輝手中握著的雜志拿出來放在茶幾上,從門口的衣架上拿過耿繼輝的常服外套蓋在耿繼輝的身上,然後摸著自家兒子俊朗的臉龐,會心一笑。

午覺睡多了的後果是什麽?當然就是晚上到了淩晨時分還是覺得自己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感覺焦躁的不行,簡沫在數了羊,數了錢,數了照片,數了數字等一系列之後還是覺得精神充沛到想要出去跑五圈,無奈之下,簡沫摁開臺燈,把自己的頭發揉的亂糟糟後,坐在床上開始回想今天下午的事情。

簡沫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只知道是臉上傳來的癢意把自己從睡夢中召喚出來的,簡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一下睜開了眼睛,意外的對上一張放大的俊顏和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簡沫條件反射的起身,額頭與眼眸主人的額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砰!

耿繼輝感覺怎麽樣簡沫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感覺差極了,這人的頭什麽做的啊,這麽硬,好痛好痛好痛……

簡沫捂著額頭簡直都要飆淚了,耿繼輝看著簡沫疼的不行的樣子問道:“撞哪了,我看看。”

“這這這!”簡沫指著額頭的位置道。

耿繼輝伸手幫簡沫揉著額頭,動作輕柔。簡沫突然醒過來是因為自己伸手去摸她的臉,耿繼輝有點不願意承認,他好像被簡沫安穩的睡顏蠱惑到了,看著半張臉紅彤彤的縮在被子裏小樣,耿繼輝像著了魔一般想伸手去碰一碰那軟軟嫩嫩的小臉,沒想到卻驚醒了簡沫,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況。

“小耿少尉。”簡沫輕輕戳了戳耿繼輝的胸口問道:“你的頭是鐵做的嗎?”

“當然不是。”耿繼輝笑道。“你起來的時候太快,別說你疼,我也疼啊。”

“啊?”簡沫突然一臉自責道:“我看看我看看撞哪了?”

簡沫仔細去打量耿繼輝的額頭,沒發現哪裏碰紅了。耿繼輝看著簡沫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做了一個完全不受理智支配的動作。

簡沫突然感覺到眼前一花,嘴角處被一個暖暖的軟軟的東西掃過,待簡沫腦子死機了將近一分鐘後,簡沫才反應過來。

小耿少尉在吻她!!!!!!!

耿繼輝見簡沫明顯呆住的模樣,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便走到了一邊去假裝鎮定的看書。

其實耿繼輝的心跳的不行。

耿繼輝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一瞬間的事情,可能會因為她的相貌,某個姿勢,說話的語氣,某個表情……耿繼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上了簡沫,只知道在剛才的一瞬間裏,自己下意識去吻她的動作,沒有經過理智的安檢,就這樣,悄悄的溜了過去,感情經歷完全處於空白的小耿少尉,經過這一次的事情,總算是可以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坐在床上的簡沫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嘴角,那軟軟暖暖的觸感仿佛還在,簡沫把突然滾燙起來的臉輕輕的埋在了被子裏,這一下,簡沫更是睡不著了。

簡沫理整齊頭發下床打開房門,意外的看見客廳的燈還亮著。耿繼輝正在茶幾旁做著俯臥撐,豆大的汗滴從耿繼輝的臉上流淌下來,緊實的肌肉和健康的膚色把簡沫看的一楞一楞的,耿繼輝聽見聲響停止鍛煉,然後看見簡沫站在房間門口,正看著他笑。

“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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